小灯泥塑|本命煜R|oc调查员就超香|all阶荣棣清阳明末猛人组|Merc&消灭都市|英国自来卷|日常系的一静寿|森林贤者|村健|古拉火子|OA82和奏8M|业余守秘人

【磊伦】五次吴语错过了哥哥的人生,一次他没有

*短篇一发完,糖渍玻璃
*插叙注意

一,他刚刚完成最后一次交换,拜托自己去找妹妹的那天。
“……哥。”
伦比回过头,发现弟弟就站在门口,他的声音很低沉,眼眶也红红的。
“小语?你不是去乌栏山找美丽……”伦比疑惑的话说到一半,就看到了吴语脸上的表情,慌忙放下抹布,在衣摆抹了抹手上的水渍,靠过去揽着他,“怎么了?没事……”
他犹豫了许久,紧绷着被不敢流露的担忧充塞的心脏,艰难地说出那个自己最不愿面对的猜测:“是不是美丽…出事了?还是…没找到?哥哥不怪你,你也别难过……没事、弟弟……”
“不是,哥,”吴语知道他心里难受,长吐出一口气缓了缓,稳住情绪就立刻打断了他,反手搂住哥哥的腰,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背,“私家侦探做得比我专业,也不会给美丽造成困扰,我拜托了他们去调查,就赶快回来告诉你。”
伦比听他这么说,心里踏实了不少,想着弟弟的做法也有道理,他的记忆中都没有妹妹的存在——自己确实不能强求他在事业上升期耽搁那么多时间。
想到这儿他感觉心里又抽了一下,从雾蒙蒙的伤感思绪中抽离出来时,才发现弟弟已经把自己扶到了床上。
“我已经好多了,”他赶紧露出惯常的那种笑,把手覆在自己额头上试了试,“真没事了,你不用这么紧张,你看,我也不发烧了……”
“哥。”
吴语俯下身,把自己的额头贴在他手背上,伦比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他的声音很平稳,似乎还是那个永远沉着冷静的知名导演,却好像压抑着无数汹涌暗流的冰层,随时会彻底崩塌,万劫不复。
“人这一生,能有几个十年啊。”

二,真相大白后,他们大吵了一架,自己负气离开的那天。
吴语敲响了门。
门板的那一侧,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陡然顿住,再响起时压抑了许多——他甚至都能想象到哥哥怕他担心,想收又收不住,只能掩着唇呛咳的模样。
“哥,”他靠在门上,又敲了几下,这会儿他已经能很好地掩饰自己的心疼,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,“我是来跟你道歉的。”
“我……我不该跟你吵架,更不该气得走掉……”
“我最不该……跟你说那么重的话。我那都是气话,你别往心里去……我知道你对我好,你对我最好了。”
伦比没有开门。吴语听到他有些沙哑的声音从门后传过来:“小语……我没生气。”
我当然知道你没生气,我怕的就是你不生气。
吴语没给他开口让自己离开的机会,接着说了下去:“哥,你是我最重要的人,永远都是。我太在乎你了,太害怕失去你,才会方寸大乱。”
“我一直想做导演,是因为小时候,老师让我们回去问家人的梦想,你说你没有梦想,只想让我好好的。”
“我那时候就决定了,我想给你,编织一个最美、最好、最绚丽的梦。”
“如果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,我就为你拍遍人们的每一种活法,记录下所有光辉和汗水。”
“鸟布拉市不大,但这世界上那么多国家和地区,那么多各不相同的人生,不管是幸福,还是苦难,我都想让你看看。”
“我想让你知道……哥,没有你,我的梦想毫无意义。”

三,他第一次交换出十年寿命的那天。
凌晨十二点刚过,香水铺的门紧锁着。吴语知道该怎么打开,举着手机的手却抖得厉害,半天才验证成功。
他进门的动作已经放得很轻,还是惊醒了里间床上躺着的人。
“老板……?”伦比艰难地调动着声带,发出混沌不清的气音,每震颤一下,就从气管深处漫上来一阵烧灼的疼,在喉咙里盘旋不去。
“哥,是我。”吴语刚说完,就看到哥哥惊讶地瞪大了双眼,除了惊吓外,还带着层薄薄的怒意,话到嘴边一转,眼都不眨,立刻编出了解释,“学校办活动停课几天,我就说给你个惊喜……”
伦比松了口气,声音依旧虚弱:“那你也不用连夜回来……”
他说完这句,停顿了很久,好像在积蓄着力气,半晌才问:“你累吗?”
他刚开口,吴语就猜到他要问什么,飞快地回答:“我不累啊哥,火车上都睡饱了。”一边说着,一边把手伸到他额头上,试了试温度。
很烫。
屋里还点着炭火,吴语在朦胧的黑暗中摸了摸他身上,可能因为畏寒,伦比穿得很厚实,还裹着外套,但里面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得湿透了。
吴语没有再提去医院的话,听他声音哑得厉害,几乎说不出话,起身烧了热水——他以前有哥哥拦着,没做过这些事,现在却已经很熟练了。
水烧开后,吴语倒出一点兑上些凉水,试过温度,喂伦比喝了几口,后者就微微摇头表示不要了。
于是他用烧好的水灌了热水袋,再倒出一杯热水晾着,自己也钻进被子,不顾他的僵硬,动作熟练地把伦比圈进怀里。
吴语二十三岁,已经长得很高,也练出了肌肉,搂着不断颤抖的哥哥时,却总是恨自己怎么没有生得再壮一些,好温暖那具身体的每一方每一寸。
热水袋被吴语捂在哥哥的双膝和被褥之间,伦比常年打着三份工,累垮了身体,天气一冷身上的关节就总是又酸又痛,尤其是久站损伤了膝盖,疼得最厉害。这些事他从来不对弟弟说,但吴语见过他把热水袋抱在膝上的样子,知道这样能让他好受点。
他哄着哥哥睡觉,自己却完全不敢合眼,时不时就轻手轻脚去试伦比的体温,换新的热毛巾擦汗。
伦比一开始还发着高烧,但很快温度就退了下去,似乎过分虚弱的身体连供给高热的力量都不足够,只是持续低烧不退。
不知名的梦魇一直困扰着他,他紧闭着眼睛,却仍是不得安歇,时不时就要一阵惊悸,冒出一身冷汗,不安地叫着弟弟的名字。
吴语就把他抱得更紧一些,不厌其烦,一遍遍地应着。
“嗯,我在。”

四,他写好了那张盼弟弟回家的明信片,却最终没有寄出的那天。
吴语拍了拍脸颊,逼自己露出那种毫无破绽的、属于无忧无虑的学生的灿烂的笑,在香水铺没找到哥哥,又折回自家的旅馆。
这次他一见到正在收拾房间的伦比,就立刻说出了自己回来的原因:“哥,学校校庆放假,我就回来了。”
伦比看到他回来显得非常意外,但又很开心,嘴上说着“放假怎么不跟同学多玩几天”,张罗着要出门买些肉啊虾啊,给他做点好吃的。
吴语没让他走,近乎无赖地拽住他手:“哥。”
“怎么了?”伦比一向对弟弟非常纵容,顺着他的拉扯坐回他身边,温柔地揉揉他的头发。
“我回来是因为我感觉你想我了。”吴语抱着他手臂、靠在他肩膀上,像撒娇一样轻声说着。
伦比被他说得脸上有点红,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,却没把手抽出来:“小语……”
“哥,别走,让我抱着你待一会儿吧,就一会儿。”

“梅医生,”吴语手里夹着一根吸了一半的烟,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那些零碎的管线,看到梅毛冰抱着病历册出来,点点头打了个招呼,“辛苦了。”
他没有露出惯常的那种笑,眼底一片青黑,显得极为疲惫。梅毛冰也没有笑,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。
吴语叹了口气,他像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,掐灭了烟随手扔到垃圾桶里,迈步向外走去。
“你去哪儿?”身后传来医生的声音。
吴语头也没回,手插进兜里,声音闷闷的。
“我去许个愿。”

五,父母出事后,他独自待在医院里,举目无亲的那天。
伦比坐在医院的长椅上,哭得气都喘不上来,嗓子都哑了,眼睛肿得一碰就疼得不行,被泪水浸过更疼,却怎么也止不住,不断地抽噎着。
模糊间他听到脚步声朝自己靠近又停下,然后他落入了一个很温暖的怀抱。
伦比是家里的长子,母亲向来忙着操持店务家事,父亲则对他寄予厚望,总是不假辞色,这是他第一次被揽进年长者的怀里,靠在对方坚实的胸膛上。
明明是陌生的气息,却带着阳光的味道,感觉那么安全,那么可靠。
好像可以就此为他,遮去所有霜风雨雪。
对方用很轻的力道拍着他的背,耐心地等着他哭累了,把什么东西塞到他手里,就默默起身离开。
伦比揉着眼睛,想要看清楚这个陌生的男人,却只看到一个背影,和怀里一捧盛放的向日葵。
花束中夹着一张手写的小卡片,字写得很漂亮,不像他那么歪歪扭扭。
“向日葵是鸟布拉的市花,也是象征着阳光的花,它总是不知疲倦地追逐着太阳的方向,太阳也将自己所有热情都倾洒给它。一切都会好起来的,阳光会一直温暖着你。”

吴语把哥哥揽在臂弯里,小心翼翼地拨开他过长的刘海。
“小语……”
他听见伦比在叫自己,尽管这声呼唤微弱到几乎听不清,还是立刻低下头,凑到哥哥嘴边:“哥,我在。”
伦比已经几乎使不上什么力气,手轻轻地搭在他的手指上,声音像蒲公英一样轻飘飘的:“幸好…一直有你在……”
幸好每次他最需要陪伴的时候,吴语都在他的身边。
他无法想象,如果没有弟弟,如果只有自己独自支撑,要如何捱过每一个辗转反侧的茫茫长夜,如何守在香水铺的柜台后面,看着店外那些不属于自己的风,日复一日地吹来又吹去。
“嗯。”吴语吻了吻他的唇角,看着他疲倦地合上眼帘,摩挲着他手背上支离的筋络和胶布下的淤青,“放心吧,哥哥,不管你去哪里,我一直都在。”
“我保证。”
尖锐的警报声刺得吴语的耳膜都在发疼,他却愣愣地看着窗外碧蓝无云的天空,甚至感觉不到眼泪划过了脸颊。
金黄色的花终于在阳光下凋谢,获得了梦寐以求的自由。
也再没有任何人或事,能将他和哥哥分开。





本文原名,《五次吴语抓住了哥哥,一次他没有》,碗太建议我取个看起来甜点的标题,我觉得很有道理。
碗太还问原标题指的是抓不住还是没有去抓,答案是二者都有。
我写这篇的bgm:《知足》。
向日葵的花语:没有说出口的爱,沉默的爱。

评论(21)
热度(41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阿秋_青石关的月色真美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