磊磊人设参考快本那期明台的打扮,具体人设和明台原设无关。
RPS,时代架空勿考据,大量私设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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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磊拐进一条更深的巷子,压了压头顶的黑色贝雷帽,对着手里那张潦草的简图看了又看。
暗淡不起眼的招牌上用红蓝色写着“银河录像厅”,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。
他用约定的节奏在掉了漆的门框上笃笃地轻叩了几下,那门便“吱呀”一声开了一道缝,氤氲的热气暧昧地散逸进冰冷的街风中。
里面的人轻巧地挤过狭窄的空隙,眼底映出喧闹主街上闪烁的霓虹灯光,盘靓条顺,像一只漂亮又灵巧的火狐狸。
对方也不管吱呀摇晃的木门把身上的白色睡袍压出了褶皱印痕,整个人几乎是靠在了门边,向吴磊扬了扬修长的颈子,眼睛微眯,笑得很甜,却是一点让他进门的意思都没有:“小记者,东西呢?”
吴磊简直没法不把视线顺着领口敞开的那点缝隙向里探,被门框抵住的睡袍紧贴住赤裸的身体,勾勒出一道向内微弧又隆起的腰身臀线。
他清了清嗓子:“邓老师,您既然应了我的采访,也不能就这么在门口说吧?”
“进来吧。”邓伦应了一声,便将门板推开了一点,转过身走去,笑容都矜持了许多。
吴磊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本崭新的《文艺市场》杂志,他记起还不是新一期发出的日子,就开口恭贺道:“您又有新文章登上了?……”
邓伦随意坐在了布沙发上,摆摆手把他没说完的话挡了回去:“不过是写点无病呻吟的文字混口饭吃,可当不得你们什么作家的称呼。”
他理了理身上的睡袍,从茶几上打开个印着图画的小巧铁盒,拣出一支夹在指尖点上:“反正这时局嘛,我真正想写那些东西,也登不出去。”
吴磊也自来熟地跟着坐下,把围巾解下放在一旁。他在街头巷尾摸爬滚打多年,三分玩笑地回了一句:“那您的意思是,也不想我这么喊您?”
邓伦吐了口烟气,辛辣的烟雾便弥漫开来,模糊了他们之间的界限。
“那得看你是在什么时候喊。”他意有所指道。
吴磊低头扫了扫,看见地上还摆着铜盆和水壶,一条板凳孤零零地立在旁边:“您这是,之前准备洗脚呢?”
邓伦“嗯”了一声,就听吴记者接话道:“洗脚好,对身体好,祛病消灾的……”
他顿时乐了:“你不是要跟我聊文学吗?”
吴磊干脆把身上皮夹克也脱了,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本子和水笔,直接坐到了凳子上:“没事,您洗您的,我问我的,不碍事。”
邓伦闻言挑了挑眉毛,似乎正在权衡。他把烟摁在烟灰缸子里掐了,就见对面已经把热水倒进了盆里。
虽然是室内,只穿睡袍多少还是有些冷的。他没有多犹豫,甩掉拖鞋,把脚伸进了黄铜盆里。
水有点烫,他轻嘶了一声,脚踝动了动,溅起点水花。
白皙的脚面被热水激得发红,又被水波和蒸气漾开,像歌厅里映出迷幻灯光下舞女跃动腰肢的铜色喇叭。
这画面绝对难登大雅之堂。
吴磊正儿八经地把本子铺在膝上打开,却发现水笔有些干涩,一时竟写不出字来。
邓伦笑了笑,说“给我”,接过来吮了吮笔头,吴磊只来得及看见一闪即逝地半点艳红舌尖。
“喏。”他把那支笔摊在掌中,伸过来的却不止是手臂。
淌下的热水把吴磊的裤脚打湿了一点,他也不在意,接过来用圆润冰凉的金属笔尾戳了戳对方不安分的脚面,成功换得了佯怒的一瞪。
他握着笔,开始照本宣科地发问。
“读者们都认为您的文章中夹杂着对社会黑暗的强烈讽刺,但您数次都予以坚决否认,只称是叙事需要,您能否再展开谈一下呢?”
“这个嘛,”作家转了转眼睛,流利又熟练地答道,“我先前也说过了,只是展开剧情和丰满人物的需要,并没有具体的暗指或比喻……”
他正说着,忽然觉得脚背上一痒,却是吴磊用手指夹着什么小巧的物什,边缘沾了点热水,一路沿着脚踝绷起的线条滑到了修长的小腿上。
挺尖的,有点刺痛,更有点麻痒,可能因为潮湿的缘故,一路留下了怪异的触感。
邓伦的笑意掠过沾染上水汽的眼尾,伸手扣了过去,接着就感觉吴磊手一翻,把什么硬物塞给了他。
他从指缝扫了一眼,是个折叠起来的纸条,便不动声色地说:“吴记者,我们换个地方聊吧。”
他指向的是通向放映厅的侧门。
吴磊自然无有不从,他把本子夹在腋下跟着站起来,邓伦也不管脚还湿着,直接踩进拖鞋里,耷拉着布鞋,从墙上摘下串钥匙,打开了门上的铁锁。
放映厅笼罩在浓浓的暗色里,厚重的帷幕遮挡住门窗,只能隐约看见一条条铺开用作观众席的长椅。
邓伦摸着黑在门边架子里翻了翻,找出一盘京戏的带子,示意吴磊进来,就再度锁上了大门。
昏暗中,吴磊耳边很快就传来录像带在放映机里转动的清脆咔哒声,他熟门熟路地揽上邓伦的腰,含糊不清地贴到他耳侧,笑着唤道:“邓老师。”
模糊的剪影像被抽去骨头般纠缠着倒在最后一排的长椅间。
悉索声中隐约是邓伦问了句:“你的采访怎么办?”
“回去再写。”吴磊哑着嗓子应了一声。
光影画面投映而出,咿呀婉转的唱腔便回荡在封闭的室内。
fi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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