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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我明】《圆满悲剧十五题》
ps:里面所有内容均属个人胡思乱想!!
pss:ooc!惨无人道ooc!第六题硬是想不起适合谁了……这前五题先发上来
1. 爱得短暂,但还有永恒可以回忆这爱过的瞬间。
朱棣走出南京皇宫门口,开始北迁的那一瞬,他想起他的父亲,朱元璋。
那个他深深敬仰过的,却几乎从来没有得到过半分关怀的男人。
“陛下,是时辰了。”太监的声音战战兢兢的,似是恐惧,似是解脱。
“知道了。”朱棣顿了一下,“出发。”洪武十四年,朱棣第一次踏出皇宫,走向的是他的封地。
“燕王殿下。”太监提醒,声音里是难免的轻蔑,虽然隐藏地很好,但朱棣依旧感受到了,“该启程了。”
二十一岁的朱棣回头又看了一眼皇宫,英武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。
“知道了。”“那个人难道就有这么好吗?!”站在王府里,朱棣无声狂笑。
只是朱棣依然只能在塞北的风雪里飘荡下去,带着他的护卫,在混浊的血腥气里继续添加敌人的生命。
有时回望南京,只见那片江山秀丽宛然。
似乎这样,就能无视身后的长天一色,万般寂寥。
似乎,终于有那么一个可怜的时刻,朱棣发现自己好像有些不对。
他总是无法抑制地回想起父亲的眼神。
纵使那双眸里对他展现的只有冷漠。
朱棣恨朱标,恨朱允炆,恨一切占有他父亲朱元璋的温柔的人。
朱棣感受到无法克制的恐惧。当举起战旗,打着“清君侧”的旗号造反的时候,最开始的开始,朱棣并没有想到成功。
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够成为胜利者――造反哪里是那么容易成功的呢。
只是,君要臣反,臣不得不反。
只是,朱棣高估了朱允炆的势力,也高估了自己的克制。当朱棣坐上皇位的那一刻,他一瞬明白了父亲和那个侄子的心理。
孤家,寡人。
人生之悲,莫过如此。朱棣仍然时不时想起他的父亲。
只是朱元璋永远不会有机会知道,他的第四个儿子,对他怀抱了怎样的感情。
事实上,连朱棣自己都不知道,他究竟是不是爱过他的父亲。
那样背德的姿态,却从未有半分欲念。2. 得不到你的爱,也还有你我共同的远大理想可以奉献所有的爱。
在看见朱棣的面相的时候,莫名的,姚广孝想笑。
好吧,没有什么原因。
姚广孝只是知道,只要能说动朱棣,他必然能力保朱棣成功。“臣,不愿。”
“道衍,为何不要赏赐。”
“没有为什么,陛下。”“只是不愿罢了。”
――本不愿,只是你的臣子。
姚广孝冷笑,他是朱棣的臣子,最信赖的谋士,却绝不允许有半分逾越。
可他的的确确是有了心思。越是了解,越是渴望。
没有原因。没关系。姚广孝想。
――既然我游说你行此大业,我就会为此奉献一切智慧。
――也奉献所有的爱。
――纵使我知道,你永远不会……洪武三十五年。朱棣造反成功,登基。
“陛下,”姚广孝淡淡唤,音调里感情一如既往的压抑,“大业功成矣。”
“是啊。”朱棣远望,“大业,功成。”
姚广孝低低地笑。
他想起他初在朱棣身边的那些日子。
那样子的,循循善诱。
那样子的,故作不为所动。
或许,正是那时……
姚广孝将死的时候,回想起自己的那些感情,没有哭。
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。
那些,早已淡去,只留下那个男人。
只不过,既然知道,也选择了大业,那就无话可说。3. 曾经撕心裂肺地爱过然后错过;我们现在都很幸福。
伯颜帖木儿远远望着土木堡的方向。
那个给他所喜欢的人带来无可磨灭的屈辱的地方。
他知道,他马上就要死了。
但是他感到幸福。
送走自己所爱的人,让他回到他应该回去的地方,遥望远方怀念他。
他笃信,朱祁镇只有回到大都,才会过得更好。
伯颜帖木儿始终觉得,朱祁镇是个好人。
所以,才会有那么一天,发现爱上他。“祁镇……”伯颜帖木儿嗫嚅了几下。没有让那些叛兵听清。
“背叛者……迟早……你们会……”他虚弱地微笑,努力摆出朱祁镇惯有的那个弧度,放弃平日里的伪装,“会后悔……”
结果,他在生命的最终时刻哈哈大笑。
或许,是预见了日后的衰落和悲凉。他感到幸福。
他总归没有败亡在大明的军队手里……
那样,他就不辜负也先兄长了。朱祁镇在南宫里忽然站起身,听到声音的钱皇后皱眉,有些担心,“祁镇,怎么了吗?”
“没什么。”
钱皇后听朱祁镇应声。
但她因为看不到,所以她不会发现,朱祁镇,已经泪流满面。
“伯颜……”他喃喃,“你是不是……走了呢,伯颜……”
可他又不明白,为什么自己一直在哭泣。
――明明,我应该是幸福的……纵使不甘也比在蒙古更幸福……
――为什么呢?
朱祁镇仍然在脑海中勾勒着伯颜帖木儿的轮廓。
朱祁镇不知道自己为何一直这样怀念那个蒙古人,虽然他们曾经在那些依偎中拥有过那般疯狂的情绪。
他看看钱皇后,终于抛开了那些想法。
――我是幸福的。
朱祁镇知道,然后这样说服自己。4. 爱你是我的事,和你有什么关系?
张居正低着头,“老师。”
徐阶抚摸着胡须,轻声道,“太岳,大可不必如此哀叹。”
“老师……”
徐阶自顾自地说,“太岳啊,你知道,我是该走的时候了。”
张居正摇头,好久才又开口,“老师,明明你还可以――”
徐阶制止了张居正的话,他抬手,拍了拍张居正。
徐阶慢慢地,似在托孤,“太岳,我已忍受不了陛下的散漫了。”
张居正皱眉,“真的,老师,陛下总比先皇好些吧。”
徐阶嗤笑,“太岳,先皇在怎么着也不会这样厌恶我的。我也到这个年纪了,再待下去,可留不下什么好声名。”
“严嵩,便是那――前、车、之、鉴。”
张居正又一次低下头。松江,徐宅。
徐阶坐在太师椅上微微摇晃着。
“太岳……”
门外传来均匀的脚步声。
管家语气平静,“老爷,京城来报。”
徐阶睁开眼睛,神色里仍带着倦怠,“怎么了?”
“皇帝下令……查抄张家。”
“太岳这几年兢兢业业,竟是落得这般结局吗……他终是,没能听明白我当初,想和他说的那些吗?”
徐阶嘴角扯出了一个弧度,有些扭曲。
“当初我为你牺牲良多……太岳……”徐阶闷声笑了起来。
“可纵使如此,我也这般做了啊。”
“毕竟,这是我的事情。”
“我要做的,和你无关,太岳。”“吾名张居正,字叔大。”
徐阶回想起初见他的这个学生的时刻。
那风华正茂的孩子,微笑的,锐利的,一往无前的骄傲着的。“太岳。”
――太岳。5. 注定反目成仇,但和你相处的时光十分美好。
张居正步伐匆匆走进内阁值室。
高拱听见声音,从高高一叠奏折里抬起头来,问道:“怎的了,太岳,有啥子事情吗?竟是如此行色匆匆。”
“首辅。”张居正行礼,纵使臻至中年依旧显得英俊潇洒的脸上神色严峻,“那冯保……想要您离了去啊!”
“哦?冯保?”高拱喷了喷鼻息,“他自己算不得什么人物……可他既然敢来对付我,说不得有什么绝招了?那倒该是好好想想。不过,既然他想对付我,我自然该好好反击一下。”最后一句被高拱说的狰狞,冷森森的。张居正却似乎根本没听到一般。“张大人,您说,这该如何是好!”冯保左转右转的,白白净净的脸上万分惊惧。
张居正微笑着捋着胡须,一派气定神闲模样,“哎呀呀,冯大人,不必如此。”
冯保眼睛一亮,“张大人?”
张居正笑意盈盈,“那高拱千般好,万般好,也只是臣子啊……”
冯保心念一转,“皇上?可我又该如何做呢?这高拱和陛下关系不坏啊……”
张居正哈哈一笑,“冯大人,你可还记得高拱在陛下初登基时说的‘十岁太子,如何治天下’?不过,我觉得你应该把这句话改一下再说。”
冯保这下子声音里多了许多谄媚,“张大人,赶快告诉我吧。”
张居正使冯保凑过来,轻声道,“十岁孩童,如何做天子!”
冯保拍桌大笑,“好好!多谢张大人!”
张居正微笑着离开了。“我早预感会有这一日,却也未想如此之快。”高拱神色奇异,“张太岳啊,张太岳,你这是逼我恨你啊。”
“那有如何?”张居正依然微笑,“成王败寇,不过如此。”
“不过我不得不说,和高大人相处,其实不错啊。”
高拱深深看他一眼。
“是啊,相处不错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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